好长时间没有给你写信,阿N,你是否会觉得我有点生疏了?不仅是对你的生疏,还对这个世界,对自己的灵魂。

  2月底至3月一整月的时间,我都在走走停停,一边筹备自己计划中的事情,一边停下来,思考并迷惘着。可以说,我的整个3月是空白的,感情,社交,事业,健康,甚至心灵里那唯一一点干涸的慰藉,像一张A4纸,苍白而僵硬。

  我多么希望那是一张宣纸,涂满了浓墨。

  昨天一整天在家里敲代码,累到想死。说实话,阿N,我并不觉得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轻松多少。以致于有时候在外面买东西还是会不知不觉中把思维拉扯到正在进行的项目上来,考虑任何一种方案的可行性。

  一个人长时间思考的日子,可以考虑到很多很多方面,看透很多事情。比如老妈在老家的时候一直暗示我该恋爱了,而一个多月后的前几天她到成都,对这个事情只字未提。陪她玩了几天,她便又上了火车。其实我是知道她很急,但是我也知道她为什么不会再问了。因为她既知道我不急,也知道家里现在的条件实在是苍白又无力。关于我的爱情,我还是保留随缘的观望态度,有的事情不能太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虽然有时候还是开一下无伤大雅的玩笑。

  阿N,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你没有钱,也没有权,你最想找的不是笼罩在这些光环下的另一半,而是对等的可以一起去努力奋斗为彼此加冕这些光环的人。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人才能很稳定地走下去,所以我还在一直等待那个人,不知道待她姗姗来迟的时候,我的所有精神力会不会已经被磨灭得一干二净。那天我在电脑前看代码,老妈问我,为什么不去考计算机等级证书和英语等级证书。我说其实我去年就打算好了今年下半年考驾照,至于那些证书,我不稀罕。阿N你知道我一直都是那个臭脾气,认为只要有能力就行,也不怕找不到工作。沉默了1分钟后,老妈继续说:“你以前的梦想还是可以拿来实现一下噻。”我继续盯着电脑敲着键盘,一点也没停顿地接话到“梦想有什么用,也买不来房子买不来吃的更换不来媳妇,这个社会还是有钱最重要,先把钱挣到手再说。至于那些个证,等考了驾照再说。”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说钱最重要那些混蛋话,那句话一定伤了老妈的心让她对我“刮目相看”,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分钟说不稀罕去考证,接下来立马就转换了思路说愿意去考证。或许现在的我真的有些动摇,看惯了世俗的种种,也便“入乡随俗”式地世俗起来,不再相信任何曾经以为纯真的东西。

  阿N,到现在为止,我的存在感和安全感降到了从出生以来的最低点,很多人很多事甚至连对自己我都渐渐地开始怀疑。我不做坏人,但是我开始对每个人用坏人的起点来评价。也就是说,一个新认识的人,我会先用坏人来定义他,然后在后面的时间慢慢增加好感,就像打怪练级一样;而认识的人呢,我会因为对方做的事情来增加或减少好感,一直到最后对他的好感降到坏人的定位便尽量不再联系。当思维不再围绕自己转的时候,我擦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复杂,复杂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让你小心翼翼。

  不知道我这样是不是越来越敏感的表现,或者说是我的神经越来越脆弱。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夜晚的事情,清晰到一举一动一个眼神。曾哥说其实你看事物的美丑取决于你当时的心境。那么我当时的心灵一定很丑陋,不然为什么那时候我看世上的一切人和事都那么狰狞那么张牙舞爪我那么想离开地球这个鬼地方。 所以后来我又把手弄伤了,每天晚上睡之前都会捏捏伤处提醒自己。一直到现在,手伤好了,我想心里的伤也是一样痊愈了。
  我现在觉得小清新的电影很好看,阿N,故事情节安安静静地发展下去,就像我的人生,注定也是安安静静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一生会多么轰轰烈烈,也没有想过成为亿万富翁或者当权者,我只想衣食无忧地一家人快乐生活,什么也不用愁便好。最近出了好几部写实的电视剧,都蛮好看。看完《北爱》之后,还好我看了《蚁奋》,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对在大城市生活失去信心。你也许会问,我这样的工作性质,在哪都是一样的,回家或许还更节约成本。
  其实很多人都那样问过我,阿N。

  成都这个地方,注定了有很多我割舍不掉的东西,尽管相对的也有我想忘掉的东西。但是这两种东西那样纠缠起来,我最终还是决定了面对现实。牛奶洒了,你总不能就在洒满牛奶的地上打滚大哭吧,你总要擦干的,眼泪也是。再说了我是一个生活在城市边缘的人,回不了乡村,也进不了城市。我对这两种生活来说都格格不入,也同时喜欢这两种生活。所以不论从心理还是物理来说,我都应该在城市边缘生活,才会舒心,虽然我现在过得不是很舒心——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有房来遮雨,有车以代步。

  好像写到这里,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标题有出入。毕竟,空白的3月我还是有思考过很多事情,有做过很多事情。不过也罢,写了就写了吧。

  是时候睡觉了。

2012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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